眾所周知,名酒必有佳泉,作為中式白酒,水的品質質直接影響著金門高粱酒的品質。
金門高粱酒味甘醇厚、味香綿長,其水質之好不言而喻,可金門是海島,哪來這樣的寶泉呢?去過臺灣離島的人都知道,澎湖、馬祖、綠島、蘭嶼等,都是嚴重缺水的,為啥惟獨金門與眾不同?
原來,在地質結構上,金門地下有個金門層,這可以說是造物主送給金門的厚禮。金門層形成于多次的地殼運動,屬石英砂層,是金門的含水層。含水層像一個巨大凹槽,接住了九龍江就要奔下大海的淡水,而層上又有紅土層的堆積,其不透水性正好阻隔地表水的下滲,保證水質不受污染。
神奇的金門層,使金門這個天海環之、地本斥鹵的孤島,擁有了得天獨厚的甘泉,不僅是世代金門人賴以維生的泉源,更是釀造瓊漿玉液的甘霖。
金門的地下水泉眼,最有名的是寶月泉,這也是金門釀酒先驅葉華成的金城酒鋪所在地,金門酒廠就是在此建成的。可單單一泓清泉又如何能滿足大量釀酒的需要呢?慶幸的是,泉水都是地脈相通的,金門酒廠陸續在周邊鑿出深井,泉水便源源不斷地涌出。
純凈甘美的地下水,提供了釀造美酒的不可或缺的條件,同時,又使高粱和小麥的大面積種植成為可能。
在18世紀前,金門是不種高粱的。由于氣候干旱、土壤貧瘠,金門早期的農作物以番薯為主,番薯也成了金門人的主食,同時,又是釀酒的主要源料,在金門酒廠創辦之前,金門人釀的都是番薯酒。
那么,高粱何時落戶金門呢?《新金門志》描述了金門種植高粱的緣起。日據時期,金門從東北運來了豆餅,豆餅中含有高粱籽,高粱籽落在田間發芽了,金門農戶試種后成功,自此,高粱落戶金門。
但是,直到上世經50年代,胡鏈將軍推行“一斤白米換一斤高粱”的政策,才打開了大面積種植高粱的新時代。高粱成了金酒的主要源料,而培育酒麴,急需小麥,又帶動了小麥的大面積種植。
金門空氣清新、水質純凈,耐旱的高粱和小麥,在這里找到新的家園,并大面積繁衍,直把他鄉當原鄉。
高粱能在金門這個天旱地貧的孤島年年獲得巨大豐收,與得民心的政策和技術的改良分不開。胡鏈將軍的“大米換高粱”的制度再后來一直被延續下來,只是大米變成了現金,但金門縣政府鼓勵農民種植高粱的力度有增無減,“保價收購”的優惠深受農民歡迎。先是金門酒廠以市價向農民收購高粱和小麥,保價收購的差額由縣政府補助,縣政府補助的財源,則是來自金門酒廠盈余的捐贈。
金門高粱產量高、品質優,還歸功于農試所的科學改良。金門農試所用雜交方式,陸續培育出各種適合金門環境的高粱品種,目前,在金門種植最廣的是“臺中五號”。農試所還指導農民以最短的時間種出最優的高粱,從而提高了釀酒的效能。
而今,徜徉于金門鄉間,隨處可見成片成片的高粱田和小麥田。高粱和小麥從北太武山綿延到天際。時而綠油油,時而紅彤彤,時而金燦燦,高粱田和小麥田根據時令變換顏色,在藍天白云下,像一張張變化多端的地毯。高粱紅了,小麥黃了,釀酒師傅更忙了,但大家樂在其中,因為好酒就要流淌而出。